▲圖片／kevin laminto on Unsplash

如果要定義，我會說這是一個偶然的、溫柔的、命定的故事。

2019.03
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。當時有人請我到展覽廳向台灣朋友介紹作品，我答應了。從相遇的那刻起，就覺得我們曾經在哪裡見過面，亦似乎可以從神情和動作看透你的想法；最少在你面前可以放鬆做自己，像個小孩。你說要宣傳展覽，卻因害怕幫不了忙而難過。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，也是第一次見到你的傷心。但儘管如此，我猜我們還會見面 —

就等待著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2019.04
展覽過後，終於記起你我的事。我問朋友，究竟你是誰。不過朋友們似乎早已知道你的往事。

▲圖片／Sylvie Tittel on Unsplash

2019.06  
你到了香港，並說與其相約，不如偶遇。同時香港發生第一次嚴重的「反送中」衝突。本想勸籲朋友出門支持手足，但你的一句「珍惜生命」則顯得自己有點衝動。我草草地寫了兩句安慰的說話，想不到你看了竟然很高興。

2019.07
香港的運動持續升溫。知道你會很擔心，所以在衝突後飛到台灣去，順便到你家附近看看。你似乎很高興，我很喜歡看到你高興的樣子。但你說過，與其相約不如偶遇，所以我很快便離開了。我說會再回來，不用傷心。

不久你突然現身香港。原本我在糾結應否相約你見面，但你先開口。那天是我第一次認真看你、第一次覺得你真美，但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嘗試在別人面前委屈自己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我不想你委屈，所以阻止了。離開前我回過頭、看著你，想要一個吻作獎勵。你親了下來，笑得很燦爛。我希望永遠都可以讓你這麼快樂。

我後來也到了台灣，送你親手做的禮物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臨別時，你問我家在哪裡，也要到附近去看看。我說我沒有家，卻把你嚇壞了。那時候本想好好安慰你，但我無法改變現實。

▲圖片／freestocks.org on Unsplash

2019.08  
我本以為我看到的就是你的所有 —  溫柔的、天真的、稚氣的。但原來你一直以另一個形態出現在人前。

我對我忽略感到內疚，不過你的反應似乎比我更大。是傷心、難過，抑或自責？只知道自那天起，你總有意無意地訴說你是怎樣的人；也開始強調自己單身，像我們之間不曾發生甚麼事。

2019.09
你生日的那天我們沒有相見，但總算在第二天見面。當時發生了很多事，不過我只記得你說：「我好想讓你照顧。」

2019.10
我們參加了一個派對，朋友也到場。我會說我的朋友是世界上最煩也最有義氣的 —在他們的鼓勵下，我在眾人面前親了你一口。

「我要告訴全世界，你值得被愛。」

2019.12  
​​​​​​​ 同樣地，我們在聖誕節隔天才見面，再將禮物送到你手上。

那天向你發了個小脾氣。事後我問自己，究竟你和你的感受比較重要，還是我的慾望比較重要。

只知道，聖誕節雖然令我們有了點隔閡，卻讓我更加了解你的心思。

▲圖片／Roberto Nickson on Unsplash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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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年2月，我們認識了差不多一年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身邊總有人不會明白為甚麼我有能力站在你的旁邊，亦有不少人只將我們當作朋友；正如旁人未必了解你的自卑和膽小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但我知道即使遇上挫折，我們仍會記得當日的感動，亦會記得我們手牽手、眼對眼、心對心、面對面、身貼身，感受溫度。

■撰文／十三生